二十、智斗

柳青回过头去看到此人，心中也是一惊，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，证是温倩茹，温倩茹看着她笑呵呵的问：“柳小姐，不，应该叫你秦太太，也喜欢这些老古董啊？”

柳青看看她心想：“她怎么来了？难道她也一直跟着我？”温倩茹见柳青不说话，接着说：“秦太太，秦太太！”柳青一笑忙说：“哦，是温小姐啊！我这是闲着没事出来走走，这不是离着陶然居近吗？对这些东西到也谈不上喜欢，但是还可以吧，说不准啊，能淘换到一件两件的珍品呢，你说呢？”

温倩茹一笑说：“我可不懂这些东西，也不喜欢，呵呵！”

“那你是怎么…..？”柳青看着他问。

温倩茹说：“我刚才是从这路过，正好看见秦太太在这下了黄包车进来，我也就跟着进来了，呵呵，没打扰你买东西吧？”

柳青看看她说：“打扰什么呀？我就是随便逛逛而已！”

“我看你好像对这位先生的画很感兴趣！”温倩茹说着走上一步，来到那位已经将画铺开在柜台上的那人身边，那人回头看看温倩茹笑了笑问：“小姐要这幅画？”

温倩茹看看那个人嫣然一笑说：“我不买画，有人买！先生，你这有文徵明的水墨丹青吗？”

柳青一听心头一震，她盯着那个人看着，那人看看温倩茹说：“小姐，您识货吗？要是不识货就算了，您也不看看这是哪儿？在这装什么明白人啊？”

温倩茹呵呵一笑说：“先生，你的回答好像有点问题，不应该这样回答吧？你应该说，我这文徵明的水墨丹青都卖完了，现在手上只有这幅唐伯虎的牡丹仕女图了，对吧？”

那人看着温倩茹莫名其妙的说：“你这人可真有意思，什么呀，这哪跟哪啊，乱七八糟的！我听不明白你说什么？你要是不买就算了！”那人说着卷起画夹在腋下就要走，温倩茹眉毛一挑上前一步小声说：“你少跟我装模作样，你刚才又说错了，你应该说如果你要就是一千大洋，对不对？”

柳青这时喊在一边，脑子飞速的转着，她在判断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，见那个人卷起画要走。柳青赶紧上前一步拉着温倩茹说：“温小姐，你这是干什么呀？你要卖就赶紧买，不买咱就走，你跟一个卖画扯什么呀？”

温倩茹看看柳青说：“我不买，这不是你要买吗，我是替你问问啊！”

“谁说我要买了？我刚才就说我是来这里转转，随便走走，难道凡是来这里都必须买吗？温小姐，你这是什么意思啊？”

这功夫，那人拿着画已经走出古玩阁，温倩茹看看柳青说：“你心里应该很清楚，你比我还明白！”

这时，一个岁数大的老者走过来，笑呵呵看着温倩茹问：“小姐，您是想要文徵明的水墨丹青？我这有，而且还保证是真品，呵呵，我还能保证是这古玩市场上价格最低的，我只要六百大洋，就六百大洋，怎么样？小姐您要是喜欢就跟我到后面看看画，或者您在这稍等，我给您拿出来看看也成啊！”

温倩茹看着老者，脸上带着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对老者说：“什么水墨丹青？我啥都不买，别在这添乱，一边去！”

此时站在一边的柳青别的什么都没有听进去，只听得老者连着说了两遍六百，柳青看看老者一笑说：“是吗？那我就去看看行吗？”接着看了一眼温倩茹问：“温小姐，你跟我到后面看看这位老先生的画？”温倩茹看看老者在看看柳青说：“算了，我又不懂这玩意，你去吧，我在这等你！”

老者一听忙脸上堆着笑走过来说：“这位小姐不愿跟在下到后面，那就在这稍事休息，我让人给您泡杯茶！”老者说着回头喊道：“给这位小姐搬张椅子，再沏一壶上好的茶来！”后边有人答应着，老者看看温倩茹抱拳道：“小姐稍坐，这就回来！”数着前面带路，柳青跟在身后，绕过展架子，转进柜台里，进了后门。

温倩茹坐在椅子上喝着茶，手里摇着一把小檀香扇，看着进去的老者问给她送茶的人：“伙计，这位老先生是什么人啊？”

“他是我们掌柜的，是这家古玩阁的东家啊！”伙计回答着走开了。

柳青跟在老先生身后进到后面，老先生进到后面看看柳青说：“小姐你还顺便再要两本书吧？”柳青一惊，她知道这是另一套接头暗号，柳青琢磨了一会看看老者道：“你这有线订本的《文心雕龙》吗？”

老者看看她说：“对不起小姐，我这有一套明版的《文心雕龙》可以吗？”柳青一听上前一步刚要说话，老者制止了柳青说：“东西给我，赶紧走！”老者说着从大褂里面掏出一支钢笔递给柳青，柳青则把秦朗写好的情报塞进老者手里，老者一笑说：“那小姐慢走啊，恕我不送了！”

柳青点点头从后面再次来到前面，看见温倩茹果然还在那坐着等着自己，柳青气呼呼的走过去拉着温倩茹就走，温倩茹看看柳青问：“画呢？”

“不买了，假的！快走吧！这都是骗人的！卖的几乎都是赝品！”柳青说着走出店门，温倩茹回头看看没见那老者出来，温倩茹忙喊着柳青追了出去，柳青在前边走，温倩茹在后面喊着：“你等等我啊！”柳青停下脚步看着温倩茹问：“你是一直跟着我还是……”

“看你说的，我跟着你干什么？”温倩茹看看柳青说。

“那好吧，你走你的，我走我的，请不要再跟在我后面好吗？”柳青毫不客气的说，温倩茹一笑问：“是不是我打搅了你的好事啊？”

“你是打扰了我的好事，你破坏了我一天的好心情！请你自重点好不好，不要像个苍蝇似的盯着我！”柳青说着挥手叫了辆黄包车上去，温倩茹看着远去的柳青这才反应过来，连忙挥手叫车。

一辆黄包车停在温倩茹跟前，温倩茹看也不看上去就说：“追上前面那俩车，快点，快点，我多给你钱！”

拉车人也不搭话，拉起车掉过头就跑，温倩茹大声喊着：“错了，错了，你这笨蛋，我让你追上前面的车，没让你回头往这边走啊？赶紧掉头回去！”

拉车人还是不说话，拉着黄包车一路飞奔，转弯抹角的将温倩茹拉进了一个胡同，前面已经没有路了，拉车人这才停下脚步不跑了，背对着温倩茹一屁股坐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。温倩茹看看他，再看看前面的死胡同呵呵一笑问：“怎么的？这是把老娘我拉哪来了？你是想要钱啊，还是要人，我可告诉你啦，老娘什么都有，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，呵呵，居然抢到老娘头上来了？你吃了豹子胆啦吧？”

拉车人冷冷一笑说：“地狱使者，你叫唤什么，今天要不是老子救你，你早他妈让人家**收拾了，你还他妈在这摆什么谱儿？”

拉车人的一句话吓得温倩茹差一点从车上摔下来，她看看那人问：“你是……？”

“你不用问我是谁，我是奉了传教士的命令来救你，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，另外关于那个姓秦的还有刚才那个娘们，你从今天起就不要再多管了，你只管做好你的事就可以了！明白吗？”

“可我，我是在执行天使的命令啊？这一切都是天使让我这么做的，你们也…..”

“不要说了，现在下车从这胡同走出去，自己再叫一辆车，以后的行动天使会给你指示的，让老狼通知你！赶紧走吧！”拉车人严厉的说，温倩茹点点头，下了车头也不回的出了胡同。

再说柳青这边，坐上黄包车一路直奔陶然居，眼看着快到了，突然一辆黑色轿车猛地驶出来横在路中间，挡住了柳青的去路，柳青一急，打开手中的牛皮小包，握住了包里的那把枪，这时，轿车的门一开，一个人探出头来冲着柳青喊道：“柳青，快上车！”柳青一看此人正是秦朗，柳青顺手抓出一把钱递给拉车的，然后快步上了轿车，拉车人还在迷糊呢，嘴里自言自语的嘟囔着：“这人真怪，有小轿车不坐坐黄包车，呵呵！”

柳青上了车，秦朗脚下一踩油门，车子窜了出去，柳青这才松了一口气说：“你怎么知道我在这？你这车是哪里来的？”

“租的，另外我告诉你呀，昨天晚上那个开车的人你还记得吗，我找到他了，这家伙就在我租车的这个车行，我一眼就看出来了，虽然我没见过他的脸，但是他的身形，走路的姿势等我都记得，我敢保证不会错的，看来这家车行也是敌人的一个联络点！哎！对了，你那边还顺利吗？”秦朗说着问柳青。

柳青点头说：“还可以，有点小麻烦！”于是柳青便把刚才的事跟秦朗讲了一遍，秦朗缩紧了眉头说：“敌人是怎么知道这套接头暗号的呢？”